烛火摇曳着，零司穿着睡衣，她难得地洗了次热水澡，窈窕的身材扭动着，她端了杯热茶找个个地方坐了起来。
“你在恢复，我看的出来。”零司说。
阳休雨看着书，都是琳写的笔记。
“对，我没那么虚弱了。”阳休雨说。
林长生在沙发上翻了个身。
“屁，和圣战时差远了。”
零司翻着笔记，她协助琳成功复制了内燃机的模型，甚至连纯钢车厂流水线都弄出来，这些理论知识和生产资料被她们封存在盒子里。
“我们需要生产人员，星晨缺铁矿，但是不缺金矿，原材料不是问题。”琳细心给阳休雨讲解着。
“你不担心我们出不去吗，搞这些有的没的，外面十来万不朽者已经成功占领了内城，很多人已经被捕，军队在外面重重包围了教皇国，而不朽者们以人质来要挟军队。”林长生突然插了句嘴。
“突围的计划尚未定好，我们正计划将损失最小化。”阳休雨说。
今晚的天气格外的好，月光从天窗撒进了大厅，零司缩进了毯子里，身躯颤抖了起来，她喝了几口热茶，脸色才有些好转。
“琳，你想回去吗。”零司附在琳的耳边偷偷问。
琳伸手抱住了零司，少女怀中的体香令零司有点分神，大马士革玫瑰的气息，清淡中混着一丝浓郁的铃兰花的香气。
想了许久，琳摇了摇头。
“我想吃星晨的早点，早上起来拿剑打打木桩，逗逗街头旅馆的那条小狗。”
“零司。”阳休雨突然问。
“嗯？”
“记得地道战吗。”
“我猜是的，他们确实是从地里钻出来的，我想不到其他的了，除非他们有迁越机。”零司说。
“你的意思是教皇国地下能藏十万个人？”林长生咋了咋舌。
“地堡，地下可不止是泥土和基石。”
“你没发现他们都很饿吗。”阳休雨说。
“要养活十万来人消耗可不小，难道他们一直都在下面？。”琳疑惑地思考着。
“不可能的，十万人每个月消耗的储备那可惊人的很。”零司睡意朦胧地抱着琳的大腿，她低声轻语着。
“错，不朽者是有冬眠能力的，阳休雨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林长生撇了眼阳休雨，而对方又将注意力放到了书上。
“用脚趾都能想明白的事情。”阳休雨说。
他们每晚都如此，聚在火炉前，谈论着今天做的事，打发着时间，他们需要一个机会，突围的机会。而伤员多，现在行动必然损失惨重，反正储备充足，计划便一直推迟。
偶尔林长生会伪装外出，获得外面的信息。
林长生靠着沙发，闭上了眼，留着阳休雨守夜，但琳拍醒了林长生。
“抱她回我房间，我怕她着凉。”琳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零司睡的很安稳，很奇怪，就像是小猫咪在主人身边一样。过去的日子里她一直在紧绷的状态，哪怕睡觉都不敢进入深度睡眠，导致身体启动了几次自我保护式的昏迷。
林长生像抱小猫一样连人带被抱起了零司，零司迷迷糊糊中又不愿醒来，她似乎梦到了什么，嘴里面含糊地说着什么。
“银河……帝国万岁……”
……
……
王似乎在仰望着什么，他望着星河尽头，锐利的眼透过好几个亚空间观察着银河的另一头。
“王。”零司说。
王其实没什么架子，几亿年的战斗早就让他疲惫不堪，甚至平时在指挥室的时候大家连打招呼的必要都无了，只是听着他的话，大家在相应岗位干着繁琐的事。
“想家吗。”王微笑着，指了指远方遥远的星系，这个角度看如果不是靠着先进的观察工具，甚至银河系的光都看不见。
零司只能看见微弱的多变的高明度的小点。
“他们都散了，没人等我们，记住我们的人不多了。”零司平静地说。
“所以我说机器人还是机器人啊。”王敲了敲零司的脑袋，却意外摸到了柔顺的发丝。
“这是梦吗，我确信我很清醒。”
“回家的感觉怎么样。”王端坐在指挥椅上，看着复杂的面板，很难想象碳基生物能拥有这么强的信息处理能力，那些又臭又长的数据都在他脑海中演变成一帧一帧的精准三维世界。
“很陌生，云端的服务器维护都成了问题，无人机们老化却无人维修，恒星能源枯竭也无人补充。”零司说。
“看，虫群又来了。”王指了指前方，虫群一如既往，铺天盖地。但所有人早已无了最初的恐惧。
零司几乎下意识的坐回了自己的岗位，调动起恒星的主炮与后勤机器人，却又回头望去。
他对着零司点了点头。
“我们今天做的事会有人记得吗。”零司轻声问，零重力下她的头发轻轻飘荡。
“看守者，你们的名称早已闻名星河，你们的荣耀与世长存。”
这句话王很多年前在银河圣宴中说过，言语中充满了赞扬之意，当年几亿看守者们整齐地向王回礼，但这次回答他的只有一人。
“银河帝国万岁。”她下意识地，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她突然感觉很闷，几乎无法呼吸，王的身形扭曲了起来，她突然记起来驾驶舱好像没有氧气。她几乎要窒息，就像是碳基生物被抽掉了呼吸系统，她试图大口呼吸但无济于事，猛然中她仿佛一脚跌入亚空间中。。
……
“琳你不要掐我鼻子啊！！！”零司暴怒之中一枕头打了过去，琳憋笑中躲过了这招枕头暴击。
“笨蛋，不会用嘴呼吸吗。”
零司端坐了起来，沉思着，窗外的月光透出她完美的轮廓，轻颤的睫毛下却是无神的瞳孔。
“你真的好漂亮啊，身材也好好。”月光下的零司真如出尘的仙子。琳感叹，同时坏笑着，恶向胆边生。
“不要打断我思考啊喂！”零司刷地躺下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琳的手从后方穿过被子环抱住了零司柔软的娇躯。
“好软好舒服，让我抱抱。”
“这种行为生物学解释不通啊。”零司嘟囔着。
“都怪你，长得太想让人犯罪了，看的我睡不着。”琳花痴脸。
“睡！觉！”零司将琳不安分的手放了回去，但显然没什么效果。琳这次更为过分，直接将零司压在了身下，整个死死抱住零司。
“……”
琳很享受地把头埋进了零司的怀中。
“好软啊。”她忍不住伸出手，揉了两下。
“嗯！！！！”
零司再也忍不住了，轻吟出声，她满脸通红，挣脱开了琳的魔爪。
然后正在看书阳休雨就看见了脸上染出红霞的零司抓着被子狂奔进了大厅，琳在房间中坏笑地探出了头。
“睡觉！”零司脸色似乎要喷出火来，她一把躺进沙发中，将自己蒙在被窝里。
阳休雨疑惑地看着琳，琳脸一红，把头缩了回去。阳休雨淡定地端起茶，抿了一口，翻起书的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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